2006年,我在牯嶺街工作時,一個台灣同事氣沖沖地跑進來說有個工人在騷擾德國表演者,要我去趕走他。我走到門口,工人裝扮的台灣先生拿著一瓶酒坐在德國人身旁,想找他喝酒。首先,我問德國人: 「他打擾到你了嗎?」他說:「沒有啊。」我就很平靜地跟台灣先生說:「歡迎你來這裡休息,但德國人是來工作的,所以這時候不能陪你喝酒。」他理解我的意思,就站起來跟德國人道別,德國人理所當然地跟他握手說再見。
這就是既定的刻板印象下的偏見。德國人把台灣先生當作一般人看待,而台灣同事則把他當作「工人階級」對待。
2007年,我在巴黎和學長姐一起旅行時。在一個無比擁擠的地鐵站,當學長無法帶著大行李箱通過地鐵門,進退不得時,是一個黑人青年主動地伸出援手,要學長先穿過去,力大無窮的黑人再將行李箱舉過閘門遞給他。人來人往的地鐵站裡,只有他為我們解決困難。
當我和學長兩人半夜被迫去找旅館時,是一個沈默寡言的黑人年輕人帶著我們換地鐵,當我們拖著行李箱走不快,而錯過最後一班列車時。他帶著我們在巴黎街頭尋找紙條上的地址,找到地址時,他並沒有馬上轉身離去,而是默默地等待著。發現少看到一個小字,地點錯誤時,又帶我們走了好一段路去找到對的旅館,確認旅館老闆接到我們,才揮手向我們道別。結果,他為了幫我們也沒搭到車,還陪我們大半夜走超過半小時。
隔夜,我們回旅舍時,前方人行道上有一群黑人大聲談笑。學長突然說:「這一區好不安全喔。」我正色地回他:「你記得前幾天是誰幫助我們的嗎?不是白人,是黑人。怎麼還可以這樣用偏見看待黑人呢?」
可怕的是主流訊息是這樣地長期洗腦每一個人,讓我們活在用刻板印象去評價別人,去產生無謂的恐懼,去排擠和我們不同的人。
學會去反省自己,去意識到那些埋得太深的思考前提和偏見,去追溯一個被植入腦中的訊息到底從何而來,又有何意圖?雖然很累,但獨立思考就是這樣一步一腳印培養出來的,open-miinded也是這樣在辯證的過程裡漸漸成熟的。
不要去批評自己不熟悉的人事物,對於目前社會上批判同志的聲浪既不理性又拒絕去理解同志,匪夷所思。
支持同志平權,支持婚姻平權,支持LGBTQ在台灣自在幸福美滿。